冬  声

【剧中人物】

杨青树——男，55岁，营林员

李春秀——女，55岁，杨青树爱人

陈  海——男，50岁，营林员

刘  冲——男，35岁，青年志愿者

矿领导——男，45岁

司  机——男，38岁

解  说：东北的春天总比江南来得稍晚些，那里已是花满枝头、彩蝶纷飞，这边却仍不过是芽胞乍现、花影阑珊。别的不说，即便是一年一度的植树节，也总得等到土地完全松软了之后，才能正式挖坑，下垵。

这不，眼看快到四月下旬了，一场早已酝酿多时的大型植树活动，才终于在抚顺西露天矿的矿坑下全面展开。

这会儿，透过电视屏幕，看着昔日的排土场眨眼之间变成了一片充满生机的大园林，杨青树的心里不禁好个激动。

【电视新闻的声音：四月的辽宁大地，春意盎然、生机勃发，正是植树的好时节。4月14日，省领导及驻辽部队领导来到位于抚顺市的抚矿集团西露天矿，与干部群众、部队官兵一起参加义务植树活动，为百年矿坑增添新绿……

【碗筷及咀嚼的声效……

杨青树：看着没，媳妇，要说今年这次植树，阵仗可够大的，连省里领导都来了。

李春秀：省领导来咱西露天矿植树了？

杨青树：那是啊。

李春秀：为啥呀？

杨青树：还为啥，这叫重视。哎你把电视声放大点。

【画外音：……植树期间，省领导一边劳动一边同身边的干部群众交流。他说，辽宁是矿业大省、矿山众多，废弃矿山治理和复绿任务艰巨繁重。我们要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在考察西露天矿矿坑时的重要指示，以科学的态度和精神，深入调查研究，加强评估论证，以钉钉子精神，加快废弃矿山治理和复绿，着力做好整合利用这篇大文章。抚矿集团要坚定信心、科学施策，持续深入开展好西露天矿综合整治和生态修复工作，坚决完成习近平总书记交给我们的重要任务，推动产业转型和可持续发展，努力交出一份矿坑综合改造利用的合格答卷。

李春秀：真的哎！

杨青树：你知道这说明啥不？

李春秀：啥呀？

杨青树：就说明咱西露天矿也快要绿水青山变金山银山了。

李春秀：得了吧，那老大一个坑，它咋变也不成金山银山啊！

杨青树：这你就不懂了吧。2018年习总书记来西露天矿视察的时候就说了，要做好矿坑综合治理和整合利用这篇大文章。打那以后，咱集团还有矿上，是一天也没闲着，生生地在大坑的西边，回填、平整出了上千亩的土地，喏，这回植树那儿就是。

李春秀：这我知道，金山银山呢？

杨青树：这不又开始植树了吗，一连三年，你想想，以前的矿坑，转眼就变出了绿树红花，美吧？这一美，大伙该都会去打卡了吧？这一都打卡，那不就成著名景点了吗？而一成著名景点……

李春秀：哎哎，不对，青树，我才缓过劲来，今天单位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植树，你一个营林员咋这么早就跑回家来了？

杨青树：嘿嘿，我还寻思过会才跟你说呢！我吧，已经跟领导请示过了，也跟陈海他们几个商量好了，打今儿个起，开始连夜班。为啥呢？就是我觉得他这个种树的人，未见起都懂这个树的秉性，他种完了树前脚走了，可苗种的咋样？种的深了还是浅了？浇没浇水？浇多了还是浇少了？

李春秀：所以你想自告奋勇地照看？

杨青树：咱是树苗的保育员嘛，对吧？所以，我觉得，你……能同意？

李春秀：不是青树，你吧，咋说呢，我太知道你了，你说你都打定主意了，反过来问我同不同意，这……我算服了你了！那啥，跟陈海他们都商量好了呗？

杨青树：啊。

李春秀：这会儿也快到点了呗？

杨青树：麻溜儿就该过去了。

李春秀：唉，你啊，唉。（脚步声响）喏，把棉袄穿上吧，这两天又降温了。开车慢点，啊！

杨青树：放心吧，一准儿的稳中求进。

李春秀：哼。

【开门、关门的声响……

解  说：杨青树虽然知道今年的植树范围超乎往常，但当他和陈海几个人一走进林地，还是被一眼望不到头的树苗给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借着落日的余辉，他扫视了一番眼前的树种，自言自语地嘟囔起来。

杨青树：这是刺槐，那边是蒙古栎，再远是黄菠罗，还有……哎陈海，靠北边那一片是糖槭不？

陈  海：没错，糖槭，我昨天问过了。靠西北角那儿，还有前两年种的丁香、棠棣、沙棘啥的。

杨青树：这片大概有多少亩？

陈  海：不到三百，二百九十多亩。

刘  冲：哇，这老大啊！那咱还不得才侍弄一半儿，人家三年植树都完成了啊！

杨青树：咦，刘小子，你怎么来了？没发现俺们这是老头儿行动队吗？

刘  冲：杨师傅，我是以青年志愿者的身份参加护苗行动的，再说了，我早晚也会变成老头儿的啊！

杨青树：那可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单说这护苗呢，一来是俺们自愿的靠业余时间来完成；二来，不管刮风下雨，都得到场；这第三呢，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一干起来，可就是有头无尾的了。怎么样，能行不？要不然，趁星星还没眨眼睛，麻溜回去的话，道上都不用开车灯。

刘  冲：杨师傅，技术上我承认你比我高，但是讲冲劲儿，真的我不觉得我会比你矮。再说了，我打从陈海师傅那听说这件事后，就立马报了名，这说明我是主动参战的，这行了吧？

陈  海：哈哈，老杨，人家刘小子愿意和小树一块成长，你一个老杨木棒子，就别搁那儿横着了，哥几个说是不？

众人纷纷应承，同意刘冲入队。

杨青树：那好吧，我表示欢迎。不过，需要跟哥几个商量几件事。一、身体力行，每天坚持上岗，时间上可以不必较准儿；二、不落一树一苗，目的只有一个，要活；三、不许抽烟，不仅仅是为护苗，关键这是矿场，安全上务必要打紧。好了，别的不多说，咱今天就先来扶苗、护苗。来啊，开工。

众  人：好，开干！

解  说：西露天矿是座老矿，至今已经走过了120余年的光景。在这一百二十余年间，它从原本的一个小煤堀，生生地扩展成了总面积达十余平方公里、距地表深度达420余米的巨大深坑。近年来，随着既有资源的日益减少，该如何科学有效地对矿坑加以综合治理和整合利用等现实问题，开始愈发紧迫地摆在了人们面前。

2023年1月5日，辽宁省政府召开全省废弃矿山复绿工作会议，深入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辽宁考察时的重要讲话和在西露天矿视察时的重要指示精神，决定利用三年时间全力打响以西露天矿为主体的矿山复绿战役，擦亮生态底色，共建绿色矿山。

杨青树它们决心要好生养护的将近三百亩新栽的树苗，恰正是这“三年复绿交响曲”中的第一乐章。

【铁锹与土地相切时发出的声响……

刘  冲：杨师傅，我可不是忽悠你，真的，看你往这苗木前一站，就跟那乐队指挥似的，绝对有范。

杨青树：那倒不至于。我倒觉得，以前根本不会想到，咱原本用锹镐在这挖煤，如今却在这种上了树苗，将来更会看到它长成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树林。

刘  冲：可不，那得老壮观了。哎，杨师傅，你说要是把这大坑都种上了树，该会啥样？

杨青树：唔，那样的话，这矿坑就不该叫煤海了，而应该叫……树海？

刘  冲：林海。然后呢，还可以有小火车，有静水湖，有自行车赛道，有……

杨青树：哎哎，你先等会，你旁边那棵糖槭培土不够，再补两锹。

刘  冲：哎好。

杨青树（放大嗓音）：哥几个都留心点啊，咱们这几天主要是先把苗扶好了，我听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大风，所以咱争取在大风到来前，确保能苗齐根正。

众  人：好嘞。

解  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几乎都养成了看天行事的习惯，杨青树他们几个“老林业”自然更是如此。所不同的是，每当刮风下雨，常人往往选择规避，营林人则不然，关键时候，他们更要顶着风走，迎着雨干。

【强风掠过树枝、细沙打在树叶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陈  海：老杨，我看了一下，咱们这些天培过土的那些苗基本没事，但是其他那些可得加固了。

杨青树：能有多少？

陈  海：四五十亩吧。

杨青树：好吧，就可这一宿造吧，要不然，伤了树根就麻烦了。

陈  海：行，你在这看刺槐，我去整蒙古栎。哎，刘小子，你跟着杨师傅。

刘  冲：好嘞。

杨青树：把风帽带好！——来，刘小子，抓紧开干！

【脚步声。铁锹声。急促的呼吸声……

刘  冲：杨师傅，你说这风过一会能停不？

杨青树：不知道。

刘  冲：那咱要是等明天再来扶苗，应该也行吧？

杨青树：哼，那不都刮跑了才怪！

刘  冲：其实，我觉得少一棵半棵，应该没事吧？

杨青树：啥？你少根肋骨试试？横成排、竖成行，站成队列才成林。还少一棵半棵，亏你想得出来！

刘  冲：不是，我就是……

杨青树：少说话，快干活！

【刘冲隐隐地发出一声叹息，但转而就被风声给吞没了……

解  说：直到深夜，大风才渐渐平息下来，一连被吹得快脱了相的月亮，也终于再现皎洁，清辉满天。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几个人早已被狂风吹得头重脚轻、口干舌燥，随即躲到附近的一个移动方舱里，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刘  冲：杨师傅，杨师傅，睡啦？

杨青树：还没呐，有事说吧。

刘  冲：我就是想问你，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退休了，你还这么积极干啥呀？

杨青树：啥叫退休？哪样又是积极？

刘  冲：退休就是，除了上班各种放飞自我啊。积极呢就是，除了放飞自我，然后没白没黑地上班，各种干活，自讨苦吃还不要报酬，有烟瘾也得憋着，还……

杨青树：唉，小子，大道理咱不会讲，反正我就觉着这人要是一溜烟儿地清闲下去，估计也就跟那死木头疙瘩没啥两样了。

刘  冲：可是你已经跟树林子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絮烦？还嫌没够？

杨青树：哎呀，絮烦，有够，这么说吧，刘小子，你说这树啊花啊草的，它们有没有感情？

刘  冲：没……有吧？

杨青树：我觉得它们都是有感情的，成天跟它们在一起，都三十来年了，你能说离开就离开？反正我不忍心，估计它们也都会舍不得。

刘  冲：哎哎，杨师傅，你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咋一下子把我这几年规划的那些林子，都想起来了呢。

杨青树：那是它们想你了，小子，得空回去看看，我管保你们的感情还会加深。

刘  冲：有道理，我真应该去看看那些丁香树还有橡树林了。

杨青树：你记着，你栽下了树，其实也是种下了心啊！

陈海：都几点了，你俩还不睡啊，唉，呼……

两人立时止住了话题：嘘。

解  说：矿坑里的早晨总是雾霭袅袅的。透过雾气，可以隐隐看到矿坑的椭圆轮廓，水彩画一般向远端伸展开去。太阳朦胧着一抹浅淡的橙红，氤氲着眼前悄然醒来的树苗，令杨青树看着看着，几乎发了呆。

【一阵清脆的鸟鸣的乐铃响起，杨青树忙接通了电话……

杨青树：喂媳妇，你起来了？

李春秀：青树，昨晚那么大的风都没把你吹回家来？

杨青树：就因为风大，俺们才急着护苗呢。

李春秀：那护完了苗，咋没回来呢？

杨青树：媳妇，这可是小三百亩的林地啊，咋说完就完啊。

李春秀：那你们都没迷糊一会？

杨青树：睡了，都睡了一觉，我这也才刚醒来。

李春秀：在哪？在坑下睡的？

杨青树：不是，这，这有休息的地方。

李春秀：我算服了你了，青树。你说你没剩几天就该退休回家了，咋还这么让人不省心呐！你不整个劳模就没脸进家门了是咋的？

杨青树：媳妇……

李春秀：再说了，人家那么多领导一块操心着要把西露天矿大坑整治好，又是回填又是植树啥的，怎么着就差你们几个干巴老头头儿咋的？

杨青树：媳妇，听我说……

李春秀：我告诉你，杨青树，那苗你爱扶不扶，我不掺和，但咱把话说前边，你要是给自个整出半点毛病，我跟你没完！（一阵忙音随即传来……）

杨青树：媳……这咋还不让人说话了呢，唉。

陈  海：咋了，嫂子急眼了？

杨青树：没有，她就是担心咱们，怕咱这身子骨不经折腾。

陈  海：都一样。我这不也是，刚接通电话就是一阵痛斥，像是咱们背地里偷了一宿树苗似的。

杨青树：其实，这倒是好事，说明人家打心眼里拿你当回事。哎，刘小子他们几个还在睡着？

陈  海：得，看来你真是累了。才过半夜，那小子就被媳妇给骂回去了。

杨青树：老柏他们几个呢？

陈  海：哦，让我给你带个话，说是太累了，回去再补个觉，缓过劲儿就来。

杨青树：那就是说，就剩咱俩了呗？

陈  海：哈哈，啊。

解  说：雾，变得更浓了。湿漉漉的水汽，罩着两个呆立不动的人影，像罩着两株老树，有几分沉郁，更有几分坚毅。

杨青树知道，自己出于对花草树木多年积存下来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深挚情感，所主动选择的义务护苗行动，虽然在开始时赢得了上级领导的热情支持和几位老伙计的积极响应，但是具体实施起来所面临到的现实挑战，却还是让人不免心生困顿，一筹莫展。

【重型汽车由远及近开来遂又刹车的声效……

司  机：杨师傅，我来给树苗浇水来了，领导还让我告诉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

杨青树：困难倒没有啥，就是最好能给弄几副扁担、水桶，因为再远的地界洒水车根本够不着，我们得从水鹤那儿接水再挑过去，一棵一棵地浇。

司  机：哇，这活，不仅磨肩膀头子，还耗耐心烦呢。

陈  海：那咋整，侍弄小树就跟看小孩一样，不细心、没耐心，根本干不了。

司  机：那可让你们几位师傅受累了。

陈  海：没事，那叫什么，累并快乐着。

司  机：好嘞，两位师傅，我回去就向领导汇报。我先干活了。

杨青树：那谢谢你了。

司  机：不客气。

【脚步声。发动汽车声。水花喷淋而出的声响……

解  说：一连数日的响晴天，催促着杨青树他们每天都要挑着担子或是提着水桶，穿行在一株又一株的树苗间，浇水、除草、培土。当然，这其中也有刘冲等人。杨青树也曾问过刘冲，是怎么过的媳妇那一关？刘冲告诉他，护苗是好事，但要有人证，也就是必须实时上传他和杨师傅在一起的照片。也正因此，时不时地，刘冲就会举着手机跑过来，二话不说，一个造型，算是给媳妇报了平安。

这不，刚撂下水桶，刘冲又举起了手机。

刘  冲：杨师傅，笑一个。哎，走你！

杨青树：刘小子，回头你跟弟妹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拿我打卡？

刘  冲：啥？这没得选。如果不是你，她就怀疑是小妖精了。

杨青树：拉倒吧，就凭你晒得跟炒栗子似的大肥脸？

刘  冲：哟哟，还我跟炒栗子似的，不是我说你杨师傅，你那脸晒得也跟核桃皮差不多了。

杨青树：你懂啥，咱这叫本色出演。本来嘛，你说咱一个种树养树的人，时间长了，差不多也就会变得和大树一个色调了。有句话怎么说的了，叫什么性情相通、物我相融。

刘  冲：你意思是说，我也是树，树即是我呗？

杨青树：对喽。

刘冲：得嘞，杨师傅，先不跟你聊了。我还得把水给陈师傅挑过去。哎对了，我看天气预报说，明晚有雨。

杨青树：啥？

【雷声，风声，雨声接踵而至……

解  说：没错，一场春雨在刮了好一阵大风过后，果真披头盖脑地洒了下来。集团和矿相关部门以及杨青树他们尽管都相应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但强对流天气所短时形成的暴雨，还是在林地的一处洼地迅速积存，并很快逼近了防护围堰的边沿。

【雷声和雨声持续。踩在雨水中的杂乱的脚步声。铁锹掀动泥土的摩擦声。急促的呼吸声……

杨青树：陈海，你们几个快点把水往两边引，我和剩下的人去扛石块，这要不压住，我怕会麻烦。

陈  海：行，你快去吧！

杨青树：刘小子，走！

【脚步踏在水面的声响……

刘小子：杨师傅，这的石头够个儿。

杨青树：好，快般吧！

【用力将石头撑起来的较劲声，扛起石头跑步声，将石头丢下的撞击声……

杨青树：都注意安全啊，千万要加小心！

众  人：放心吧，杨师傅。

杨青树：走，再来！

【继续脚步踏在水面的声响。用力将石头撑起来的较劲声，扛起石头跑步声，将石头丢下的撞击声……

刘  冲：太好了，终于压住水头了……

杨青树：不行，还差点儿，这的土松，让水都渗下去会更麻烦。跟我走，再来！

刘  冲：我，快没劲了……

杨青树：再来三趟，加油！

刘  冲：三……杨师傅，我，我咋这么冷呢？

杨青树：冷可不行，要不，跟我唱歌，使劲唱……

刘  冲：我，上不来气……

杨青树：来，唱——一棵呀，小白杨，长在我心上，根儿深，干儿壮，守望者咱们矿。微风吹，吹得树闪沙沙响啰喂，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来来来，小白杨，小白杨，它长我也长，来来来，小白杨，小白杨，同我一起爱抚矿……

【众人跟着杨青树大着嗓子狠命唱起来……

解  说：雷声，雨声，歌声，一时间在何其广袤的矿坑里回荡开来，并且随着不住闪烁的雷电，一身雨水的杨青树们，俨然一串串跳动的音符，引得茁壮成长的树苗，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叹的掌声。

同样向他们献上掌声的，还有矿领导带领的一支护苗突击队的队员们，大家在与杨青树他们一道完成了清淤疏浚之后，一同来到了那间临时休息室。

矿领导：刚才，可以说我们初步打赢了一场抗涝阻击战，尤其是杨青树杨师傅他们，率先行动，迎难而上，为我们最终取得胜利争得了先机。所以，我在这里向各位由衷地说一声，大家辛苦了，谢谢！对了，来之前，我特意让食堂给大家预备了些热饭热菜，大家在换过衣服之后，就暖暖身子吧！

刘  冲：太好了，有热饭热菜！那……有酒没？

矿领导：啊……是这样，这个工作时间是不能……

杨青树：领导，我带酒了，因为俺们是工余时间。

矿领导：哦对，你们是工余时间，那你们就……少喝点？然后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

杨青树：谢谢领导！来来，把酒倒上。

【酒水倒入酒碗的声效……

矿领导：来来来，我以茶带酒，祝福我们抚矿集团、祝福西露天矿，植此青绿，美哉矿山！

众  人：植此青绿，美哉矿山！——嗷……

【酒碗碰撞的声响。激情昂扬的音乐……

解  说：这一晚，带着几分微醺，杨青树他们几个都睡得很是香甜，而且每个人都做了一个梦。杨青树说，他梦到的是，他想要再多干两年，想要把一颗心都播种给矿山的申请，被批准了！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