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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火车站
阅读数:0发布时间:2019年06月13日

※记忆章党之三※

 


 

  

 

    火车站,在我的眼里是一个五味杂陈的地方,在这里留下的不仅仅是离愁别绪,它还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和希望。

    我家离火车站很近,虽然没有具体测量过,但估计也就四、五百米。因为记得我稍大些时有一次去市里,早饭吃晚了,一出家门,便看到远处白龙山下一条冒着白烟的“大豆虫”,吭哧吭哧地眼瞅着往车站驶来,我就撒丫子一阵猛跑,到车站还真赶上了将要启动的绿皮火车。

    在童年的记忆中,章党火车站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艺术范”的建筑。那座淡黄色墙面勾勒着白色窗框和门楣的二层小楼,戴着红红的尖帽子,显得那样端庄雅致,宛如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兀自妖娆在一片低矮破旧的民宅和荒草纵生的沟塘中。我们这些“丑小鸭“在它的羽翼下,整天嬉笑打闹尽情地玩耍,当然也免不了留下幼稚笨拙的斑斑“劣迹。”

    章党站是沈吉(前身为奉海铁路)线上一个不起眼的三等小站,19257月开工建设,1927年建成并开始运营。是一条完全由中国人出资兴建的铁路,打破了当时由日本人对东北铁路权的垄断。当时的站舍十分简陋,只有一间房子。新中国成立后,1958年政府有关部门对站舍进行了改建,成了下面照片中的样子。(2017年又重新进行了翻建)

 

五六十年代的章党火车站

 

    虽然章党是一个小站,但“快车”“慢车”都停,我还清楚的记得有吉林到北京的快车,有沈阳到梅河口,抚顺到清原、南杂木等慢车,每天有好几趟客车经过。在市内上班的人都坐火车通勤,车厢里每天都挤得满满当当的。我刚记事时就知道爸爸每天早上要赶7点钟的火车上班,晚上再坐火车640分回到章党。等我稍大一些时,一到晚上6点多钟就往车站跑,先是和小朋友在“票房”里捉迷藏你追我跑的疯闹,冬天时就围挤在弥漫着臭鸡蛋气味柴油桶似的炉子周围烤手取暖,等车一到,就像一群小鸟“嗡”的一声跑到出站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不停的转动着小脑瓜,在晃动拥挤的人群中认真的寻觅着。我看到爸爸后便磕磕绊绊地在大人们腋下挤进去,拉起爸爸的手高高兴兴地回家。

    刚上小学三年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们这些“红小兵”就到章党当时人流最多的火车站去给等车的旅客跳“忠字舞”。当火车来了就跑到出站口,拦住下车的大人,让他们背诵一段毛主席语录再走,如果不会就教他们,直到会背才放行。

    小时候打“啪叽”是我们的主要游戏。放学后在回家的路上背着书包就开始玩,尽兴时回家都忘了,听到大人的责骂声才灰溜溜的回家,有的还少不了挨一顿揍。除了用写过字的作业本和其他废纸叠的纸“啪叽”,还有高级一点的是用硬纸壳做的圆形“啪叽”,那时候硬纸壳非常少。有人发现火车站停靠的货车每节车厢上都有一块A4纸大小的黄色纸壳,是用来标明车厢上货物到达的地点等信息的,货到后人们没来得及清理,还留在车厢上。小朋友一听到火车进站的声音,就抢着往车站跑,偷偷地躲在暗处,等巡车工人一走,就飞快地跑到车厢前抽硬纸壳,胆大的一次能抽两、三张。回家后找来旧胶鞋底,在上面画好历史人物头像,反正像不像谁也没见过,就在旁边写上此人物的名字,如诸葛亮、岳飞、关羽等。字要反着写,印出来才是正的。再找来半截旧的小钢锯条磨成斜刃,按已画好的人物图案刻出来,蘸上红印泥往纸板上一印,再用剪子剪出来,这样物美价廉的“啪叽”就做成功了,一摞一摞码起来,拿出去在小朋友面前那个显摆劲就别提了。

    在火车站东北大约五、六公里的地方,就是辽宁发电厂,每天都有运煤的火车进出站停靠,也不知谁先发现的,去电厂卸煤回来的车厢里会遗留一些煤面子,冬天时还会在车厢的边边角角冻住一些。于是就有人带着锹镐和扫帚爬到车厢里扫煤面子,用旧口袋装起来扛回家烧炉子。有些人为了抢占先机,没等车停稳就往车上爬,更有甚者跑到车站前方更远的白龙山脚下,当火车拐弯爬坡速度稍慢时,就像“铁道游击队”员一样飞身扒上去,等列车进站时就扛着扫的煤下车了,这也成了当时车站附近人家的“福利”,也有的人因不慎出了事故,唉,悲惨的事情就不愿提起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是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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