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杰

2019年10月，去四川旅行，我第二次到了峨眉山。第一次到峨眉山是2007年5月，时间虽过去了十几年，但初登峨眉山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记得在山门前，导游交代了线路后，问是坐缆车还是步行。大概是一路汽车颠簸，感到有些疲惫了，多数人选择了缆车，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步行。

    路比较好走，三三两两的游人行进在峨眉山的石板路上，间或有路标指引着方向。因为是早晨，空气也是湿润的，吸进肺腑中，很是滋润，似乎是清洗着一路的风尘。峨眉山的植被相当好，两边是参天的大树，重要的植物还标有名称。一路欣赏着风景，一点也没有感觉累，相反，到是有些步履轻盈的意思。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先生，登山怎么不坐缆车啊？”我回头一看，一个青年女子笑盈盈地走了上来，我也笑笑说：“我不喜欢坐缆车，出来玩，随意一些好。”我看看这女子，连个包也没背，就说“你登山可真轻松啊。”女子说：“我去送人了，现在是回家。”我说“回家？”女子说“是啊，我在山里住。”我很有些惊讶：“还有在这山里住的吗？”女士说“当然啊，上千人呢。”就这样，聊了起来。

    原来，这女子和其他乡民一样，世代在峨眉山中居住。过去是靠种点玉米等农作物维持生计，上世纪80年代，政府号召退耕还林，并且在政策上给予积极的支持，每月发放大米做口粮，还按人头有现金补贴，生活是没问题了。我听了介绍，看着女子脸上洋溢着的微笑，真的为他们感到高兴。我问“平时都做些什么呢？”女子说，她们主要是种茶，还有一些在山上做饮食和旅游纪念品的生意。我说“那生活一定很好了。”女士很满足地说“还好啊。”又说“先生一会可以尝尝我们的茶叶，很好喝，不要钱的！”我说“谢谢了。”

    这时，看到有挑夫在前边走，女子介绍说，她先生就是峨眉山的挑夫，每天一般上四趟山，每趟要背200斤的东西。我说“那很辛苦了。”她说“没问题啊，和抬滑杆的一样，靠力气吃饭嘛。”走了一会，她说“先生现在走的路是邓小平小道，当年邓小平就是沿着这条小道上山的。”我说“是吗？那太幸运了。”

    一路聊着，如同有了一个导游。女子说“先生快到万年寺了，我也到家了。”我说“谢谢你一路的介绍”。女子笑了“不用啊。如果累了，就到家坐一会，尝尝我们的茶叶。”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不要钱的。”我连声道谢。

    在一个木屋前，女子说“这就是我家了。”我打量屋子的时候，女子搬过一把椅子“先生请坐吧。”见我有些好奇地打量，女子又说：“先生可随便看的。”我问“可以拍照吗？”女子说“行啊。”于是我进了屋子，简单看了下，本想四处走走，又怕我不懂民俗啥的，可别给这热心人添麻烦，于是，走了出来。女子已经沏好了一杯茶，说“先生歇会儿吧，尝尝茶，不要钱的。”我坐在竹椅上，用心品味着峨眉山人的热情与淳朴，听她讲山里人的故事。

    喝了茶，向热情的峨眉山妹子告别，我问“可以给你照张像吗？”她说“可以啊。”于是，我在这美丽的峨眉山上，她家这幢老木屋前，为这个热情的峨眉山妹子留下了她的欢快笑容。

    这次复登临，峨眉山妹子，你还好吗？还记得十几年前，你送出的那杯清茶吗？

    在万年寺前，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旧时的照片，向摆摊的村民打听。村民说，“她搬到山下乐山市去住了。你要找她吗？”我说“不不”。

    闲暇时，我会翻翻出行的照片。每次看到峨眉山妹子的灿烂笑容，都不由得回忆起对她也许很平常，对我却是很难忘的那段小路，那杯香茶，还有她那几分平和、几分恬淡、几分满足的神情。

    峨眉山妹子，祝愿你和你的家人、你的乡亲生活永远快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