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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印自赏之《日庚都萃车马》
阅读数:0发布时间:2022年04月01日

田志顺


上图为战国燕系铜制巨玺,有专家新释读“唐都萃车马”。(见中国书法全集、先秦古玺卷)。此玺于十九世纪末出土于河北易县,被古文字学家王懿荣发现、用六百两白银够得,在当时而言堪称天价。可惜于二十世纪初被日本人藤井善助购去、现藏于日本京都友邻馆。此玺边长6.9×6.7厘米,通高8.4厘米、印背面有空腔,是可供装柄之用的槽,此玺形制之大、在战国古玺中绝无仅有,历千年不磨,气格壮伟劲迈,于印林中影响之弥广、无出其右。著名的古玺印专家徐畅先生解释说:“此玺应为设在庚都专门为王室生产各种车辆、训育马匹的机构。”著名篆刻家孙家谭先生引《古代玺印》中介绍:“日庚都、为燕国都邑名,萃车、即为副车,”印文“日庚都萃车马”,指日庚都官署副车所用的马。是战国时期的烙马印,这是发现的唯一实物。然而“萃”、则各家解释不同刘钊先生在1997年12月第四期《中国篆刻》杂志中释“萃”为“焠”、萃、焠为同音通假字,焠作烧灼解。徐畅先生则认为:“此印不仅是烙马印,而且是烙车印。”著名印学专家孙慰祖先生在1999年第二期《篆刻》杂志上刊登的名为《历代玺印珍品录》一文中,考证此玺印文中“日庚”应释为一个字“日庚”(合文音唐)、读为“唐都萃车马”,“唐都”为地名、在今河北唐县,战国时期属燕地。

古玺印因章法所需印文结构往往上下或者左右,正反的变换处理是局部更有自由度。为空灵变幻、恣肆开张提供便利。往往不假安排地任其自然,形成动静相生、天真烂漫的生动情趣。

此玺系古玺燕国官玺中典型的“因字布形、因形得势”的代表。全印文字端端正正,不偏不倚、一任自然。“日”旁移位,嵌于“庚”左上角分叉处。“庚”的中竖画稍右移,并特意拉长左垂笔、加上上部两对“v”笔的左低右高,表现出既有承接“日”旁施重力而向左倾斜的姿态、又与左行的“萃”、“车”二字遥相呼应。“都”字为左右结构,受“庚”层层“叠压”、特将左边延伸至全印过半处“庚”的中竖稍微右移弯笔强势崛起,笔道粗厚、并且与“马”字拉长的三个笔画若即若离,成为全印左右两排印文唯一的连接点。细观此印文字分布呈“U”字形造型奇特别致,行款错综、气脉贯通,虚实对比强烈,动人心魄,常常为观赏者津津乐道。

若在深入分析、印中上部的“疏可走马”的大空,虽为“印眼”,然而也并非孤立的存在,因“马”、“都”二字中不规则的间隙,和“马”字左边、“庚”字右上部形态各异的疏空相映成趣。此乃该玺印中聚散错落层次迭出的重要之处。另外“马”、“都”二字中,“马”字横笔、“上面三笔,下面两笔、”与“都”字左侧三个短画以及“都”字右侧的五条横线、间距不同长短不一,位置各异、粗细、虚实、变化多端、错落有致,可见匠心独运,高手妙笔,即使局部、也能变幻莫测,精彩纷呈!字与字之间相迎相楫,气脉贯注而又秩序安闲全印绝无怒笔张扬,气势雄强朴茂,夺人心志、隽永无穷,堪称是空前绝后的佳作。可见我们不能忽略空间“留”的可贵,印工对空间的“留”可谓苦心经营,将空间的安排放在了首位。